斯里阿曼华族社会与华族研究初探(旧稿)
前言
马来西亚中华大会堂联合会已开始着手编写大马华人史了,这是华人社会所期待的,砂州自砂拉越华族文化会成立以来也积极收集本州华族史料,编辑成书,希望把民族历史保留,让后代肯定先人的足迹。至今,已编辑成册的有《诗巫华族史料集》(1992)、《砂罗越华族研论文集》(1992),又有诗巫民族文物馆所展览的一些史料。更早的是,第一省华人社团总会史学组出版的《砂罗越华族论集》(1985)。这是华人社团在民族历史研究的小贡献,笔者认为个人在这 显示有更大的贡献,他们所撰写的著作远此华团所出版的多,较为代表们的学者有田农、饶尚东、刘子政、刘伯奎、周丹尼、陈振声等等,他们之中有者是专业的学者,有者乃业余性的。总之,在严格的学术角度看来,砂拉越华族研究与史料收集仍然是非整体性、缺专业性的,但成绩已显现出来。
斯里阿曼的状况
年前,资深报人田农先生告诉笔者,当他在搜集本州各地的华族史料时,斯里阿曼竟没有一份相关的文字与个人正做相关的工作。这表示,斯里阿曼的史料收集是非常少,更何况华族研究?这是斯里阿曼普遍的人文状况。笔者认为这与斯里阿曼的地理环境社会结构有关。堂堂斯里阿曼省会的斯里阿曼在各方面的进展却是「龟式」的,人们知道斯里阿曼是因为其鲁巴河的鳄鱼或爱丽斯堡,其他的不足一谈。
斯里阿曼华族的前进节奏,事实上比其他地区的同胞来得慢,虽然早在1830年就有广东籍刘叔在鲁巴河一带活动,后在十九世纪的中期(1849年)已有华人在斯里阿曼鲁巴河上游的实加朗开荒辟土,而后也随着爱丽斯堡的建立的下迁而在成邦江设店开铺(1864年);加上英吉利里马鹿由的十五公司基地的设立,斯里阿曼华族开垦历史其实不算太迟。它与砂州其他地区的开垦是处于同一时期的。但是,目前,它的发展却慢得多。这该与斯里阿曼的华族社会组织有关。自开坡以来至廿世纪五十年代,斯里阿曼的华社属于较单元性的,因为它的人数却不多,结构也简单。就以斯里阿曼坡为例,它是潮属人士的天下,自开坡以来,该坡最重要的社团是顺兴公司。顺兴不是一个门派或籍贯的机构,它是该坡全华族社会最高机构,它的活动包括信仰、教育与福利。
在这单元的环境下,斯里阿曼的华社是较被动的。他们的生活是清闲暇意谓它不为外来因素或祖国(大陆)演变的影响,所以它是在开坡超过半个世纪后创办学堂(培侨小学,1929年)。学堂的创立,能推动区域的健全发展。但是,第二世界大战的爆发又让该坡华社的发展停顿。接着下来,五六十年代,左派运动的蓬勃又使该坡华社失去许多人才、力量。
故此,华社活动甚不蓬勃。就在这个时期,榕籍社群在1954年开始南迁至斯里阿曼谋 生,“另起小社群”。不管在信仰或组织上,榕籍社群都是个别与分离的。他们在其个别的情况下所进行的活动是积极的,甚至引起非榕籍社群隐藏性的恐慌。
固然如此,斯里阿曼的华族文字的记载仍然非常缺乏,其学术风气也兴不起。即使1981年第二省华人注册社团总会的成立后,也不曾队这事加以注重。本地也没有人连续地做此类的工作,斯里阿曼华族史就成了空白,多年来的历史有如虚流。
不过,我们还是可以看到一些片断的、零散的文字记载着本地的史实,大都是新闻从业者或业余写作人的产品。它的形式大体上有访谈、杂记、新闻报导等等,笔者几乎没有发觉到有以华文书写的斯里阿曼华族专文;虽然,自七十年代以来,有几位人士曾经撰写过有关斯里阿曼的文字,他们即洪惠明、杜明、石白木、初明、李南林、闰土、李采田等等。所涉及的范围也不广,大体上可归纳为:华人组织、爱丽斯堡及个人的历经等。这些文字多是随写式的,不太有严格的研究,其可靠性是待商确(笔者并非贬低这些文字,不过这是实情,因为这些文字的资料来源只是口述)。
这种匮乏的情状,使本地人们的漂浮,他们不清楚本地的历史,更何况其后代?华族文化协会的工作是非常值得赞赏,不过笔者认为光是史料的收集是不够,我们也不期望这份工作是以「唯恐无」的心理来促成的。笔者认为史料收集起步,更重要的是必须诠释史料,给予意义。
小结与延续工作
因此,笔者认为华团所收集的史料必须经专业的处理。华团可邀请或聘请学者全职或义务地进行类似工作。这样,我们才能达到整体、系统的成果。华社的工作才显出其明显的纲领与路线。
当笔者细察斯里阿曼华族史的梗概后,笔者察觉到有几个课题非常值得牛加以探究:
(一) 成邦江华族先贤开埠的正确日期与过程
(二) 潮属社群百年来在斯里阿曼的成长演变与过程
(三) 五十年代榕属人士南迁对斯里阿曼的影响
(四) 斯里阿曼华族社团:从早期的单元到八十年代后期的林立
(五) 鲁巴河惹船的特征
(六) 郊区华族社会与土著社会的关系与通婚
笔者认为斯里阿曼华族社会与南洋各地的华社既有其共同点,也具有异点。就如课题(四),当各地的姓氏与籍贯组织渐渐失去其光芒而重检讨其存在价值时,斯里阿曼出现另一现象。姓氏与籍贯组织纷纷成立,如黄氏公会、林氏公会、郑氏公会、客家公会、河婆同乡会与潮州公会。这些组织是在寻根热潮与血缘-乡缘淡化的矛盾中出现的,它们可是社会学家所好奇的。
笔者认为斯里阿曼华族社会须要提高他们的文化素质。在这之下,它的高层次文化是须要被关注的。我们诚望,鲁巴河畔会有热爱学问者的涌现,让先贤的功绩能被缅怀、表扬,而后代则清楚自身的根源。要促成社会热爱知识和研究风气并非是一朝一日的潮起而已,它是一份艰难与枯燥的工作。
(诗华日报,9-5-1995)
收入《初三流,十八水:成邦江文史论文集》,砂拉越华族文化协会,2003)
收入《初三流,十八水:成邦江文史论文集》,砂拉越华族文化协会,200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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