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的乌鲁顶



德坝区已没营业的老店，但不是母亲时期的原址。二姨丈就在此赚吃。

2014年8月27至28日我到色胶朗河其中二小视导，回程时被告知二姨丈在穆腊区还保留廊高
（langkau，伊班语：寮子，小屋也），Fook Onn即福安号的字样依然在。特在廊高前摄影留念。

小时候，常听母亲说“乌鲁顶”，即所谓的上游。母亲是在乌鲁顶渡过她童少年时光，她在九岁时就住入当时信合号，担个小家佣，这是一般惹船人家孩子的遭遇，没机会上学，就跟东主做工，后随信合少东太太到乌鲁顶，负责照顾头家第二名男孙。母亲的乌鲁顶其实是那闻名于世色胶朗（Skrang）河的德坝支流（Nanga Tebat），早期从成邦江开船须要一天的水程。那时候，该处有三间小店，都由成邦江人经营，主要“服务”整条色胶朗河的长屋居民，其中包括恩达劳（Nanga Entalau）、孟朱洼（Nanga Menjuau）。

母亲常回忆河的清澈、树仔（engkabang）季节时在河中捞树仔、与同龄伊邦孩童游戏，或与商店工人嬉戏的往事，十多岁离开该处，成家后，她就不曾回去。那儿的商店，也多翻易手。1980年代，由我二姨丈经营。二姨丈早期也是信合号的工人，后成运载旅客的船夫，是个闻名的船夫与造船人。整条色胶朗河的人都认识他，1980年代，他把大哥大带到该处，成为居民的公用通讯工具。他对色胶朗河的了解甚至超越当地人，注定他要在那儿赚一笔！



德坝小学入口，车可到校门口。

1990年代，我曾二度到二姨店里，体验野外林中的生活。那时候，我们不再从成邦江启船，而是在一个叫巴伊斯（Pais）的渡头。水好时，大约一个钟就到德坝。再后来，听说巴伊斯渡头被放弃了，人们用穆腊（Murat）区，那儿有更阔的空地可泊车，水程四十五分钟。那时，我在部门工作，公共考试时期安排监考官到色胶朗河三间小学监考是件大工程，因为气候常常左右我们的作业。



泛黄的色胶朗河。

再后来，政府开始建路。月初，我开车到德坝小学视察，从穆腊骑着黄土路十分钟就到了。之前，我到过恩达劳小学，也不过四十五分钟。相较于几年前半天的水程，显然，乌鲁顶已经发展了，但是色胶朗河也泛黄了。 我们失去了世界最美的河流之一，母亲早年的乌鲁顶也消失了，但色胶朗人民得来了迟到的公路发展。
25-7-201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