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疫情初期

 去年三月十八日,政府宣布了行管令,学习武汉封城切断冠病传播链。那时候,大部分人都以暂时性的心态看待,相信两周的时间会很快过去,一切恢复原状,刚好是学校假期中,那首两周我就以在家度假的心情渡过,悠闲翻阅书架上的书籍,写写面书贴文,几乎把正业忘却 。


当行管令一再被延长,在岛国婆罗洲的我们还是逍遥,更何况成邦江与外界的交通只靠一条晋成路与诗巫路,只要在德姆洛山下路口处把关,外头的人就进不来,我们会平安的。民众的危机感相对低,唯一不同的是下午五点后的街道是静得令人窒息,只有黑暗,没有一点儿气息,像极卡缪笔下的奥兰市。


其实,这时候冠病已在蔓延,只是我们还相信诺希山一个人一张嘴就可抵得住病毒的千军万马。山哥每天下午的汇报还总让我们安心,虽然我们的行动受管制,不能从事生产,也没有认真去思考如何抵抗这大流行病。


在那时候的社交网络,看到大家都忙于充实多余的时间。阅读、烹饪、从事园艺等成为新时尚。这时候,学校还没强制网课,孩子们可自由创造游戏过日子,我也陪同,例如有一天,我们玩在院子里找可药用植物。结果,连续玩两天,记录拍摄了40多中药用植物。


我自己则几乎每天都在面书贴文,我发现朋友们也如此,而且每个人都很能写。看起来中国作家余华说得非常对:文学与其说是一种内心压抑不住的才情释放,不如说是对单调生活的最有效的逃离。行管一延长,要逃离单调生活的情绪就更澎拜。总是以天来计算行管结束期,但到后来不算了,贴文也不写了。


这一晃,就到五月,确诊人数增加,但却开放了。我们渐渐回到工作状态,开始线上会议,安排工作。市场也热闹了,如有人在公共场所轻轻清一清喉咙或打个喷嚏,大家就如大敌当前般回避。这是新常态的开始。


五月中,我披着长发回到久违了的办事处,清了清尘埃,开始新常态工作。首要任务就是要了解县内各校居家学习的状况,发了一个简单的线上问卷调查。县内700多教师,近400名回应。调查结果显示教职、家长及学生还未准备面对居家学习,甚至不把它当一回事。这再暴露了公共教育的残酷点,上面说得简单,发布指南,一切就会就位,而对乡郊区的我们,长征才开始。


最后,我们或者有幸历经这非常灾难的历史时刻,要活下去就要学习,学习为困围寻出路,避免愚昧,这就是存在的价值,就如卡缪在《鼠疫》中说的:人世间的罪恶几乎总是由愚昧无知造成,如果缺乏理解,好心能造成和恶意同样大的危害。

(应“犀鸟之乡话新冠疫情”而写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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